王广州:中国养老金制度面临的问题与养老金研究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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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4、25日,盘古智库、老龄社会30人论坛通过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成功举办了“老龄时代·中国探索”首届中国老龄社会峰会。峰会邀请了国家有关部门领导、专家学者、媒体及相关企业,聚焦“老龄时代·中国探索”主题进行了探讨交流,共同发掘中国老龄社会的市场创新、社会创新和政务创新,推动具有中国特色的老龄社会认知体系和行动方略,为世界输入老龄社会的中国探索。

24日下午分论坛一:“人口负增长与老龄社会”,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人口统计研究室主任王广州以“中国养老金制度面临的问题与养老金研究中的问题”为题作主题分享。

非常感谢论坛的主办方邀请我来参加这个论坛,把我们一个时期以来的一些研究的思考或者一些研究的想法跟各位作一个简单的交流。

因为我现在要讲的内容,其实前面几位老师或多或少在不同的角度或不同的方面有所涉及,而且涉及的内容正好是我需要交代一些背景的内容或者背景的信息,所以他们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这样我后边可能有些内容讲起来或者从研究的角度看就更容易代入,有一个代入感。

今天讨论的题目是中国养老金制度面临的问题与养老金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这是讨论养老金问题的两个方面。

一个是讲制度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另外一个讲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我们也经常反思自己做的一些研究或者同行们做的一些研究,哪些是需要学习借鉴的,哪些可能还存在一些缺陷,这些缺陷可能会造成一些对未来发展的误判。

今天要交流或者分享的内容应该是这么五个方面。第一个,说一说研究背景。第二个,说一说中国的养老金制度。第三个,说说目前运行的状况和问题。第四个就是研究中存在的问题。最后是一些讨论。

其实就研究来说,做养老金研究,包括老年人口研究涉及的内容或者方面,或者参与的研究者队伍是相当庞大的,比如有从事经济研究的、人口研究的、统计研究的、金融研究的、保险研究的等等,从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视角,大家的看法或者理解以及对同一问题的认识还是有些差别的。

先说一说研究背景。因为刚才几位教授已经涉及到了,这里我想说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其实人口老龄化是人口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但是人口的快速老龄化造成了很多制度安排的人口学基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就意味着,我们的制度安排一般来说是相对稳定的,而人口的变化又非常快,或者造成了很多新的不确定性,这就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制度或者相对稳定的制度和一个非常剧烈的变化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这是第一方面,从人口学的视角或者从人数的视角来看。

另外一个,从经济上,也面临着很多发展的不确定性,也和制度安排的相对稳定性与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之间产生的冲突和矛盾。比如经济增长或者收入水平的变化,或者是一个突发事件,比如像新冠疫情这种比较影响深重的突发事件,我们定义为一个事件,也会造成一些稳定和不稳定之间的突出矛盾,甚至造成一个结果就是以往稳定的预期和一个突然的不稳定现象的发生或者事件的发生,造成了一个需要相互重新调整和适应的过程。

中国的养老金制度,为什么要谈这个制度?因为任何一项制度涉及到人、涉及到资金,涉及到很长的一个历史阶段,所以我们回顾这个历史的目的,你会发现在不同的时期,任何一个制度对不同的年龄,或者不同的队列,影响是不一样的。所以养老金制度的构建,这里用不同的颜色区分不同的阶段,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就不仔细罗嗦具体的内容,但是只是把要点说一下。

最早的建立是对退休人员或者工人,比如1951年,那个时候讲的是男、女性退休的年龄不同,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男性退休的年龄是60周岁,女性是50周岁。那个时候相当于70年前左右,建立这么一个制度,或者有这么一个安排。

养老金当时的替代率预期目标是50到70%,这里涉及一个概念,就是养老金的替代率。它讲的是你的退休金和个人的工资之间的比例,或者是工资或者养老金的钱数有一个比例关系,也可以理解为和目前的养老金之间有一个折算的关系。50%是什么概念呢?比如你去年在岗的时候的工资或者收入水平能达到某一个数值,那么你退休的时候肯定是减少,减少到你原来的一半或者70%。因为这里面替代率有好几种概念,这里我不想涉及得太复杂,只是把问题引出来。

另外文革期间,中国的养老金制度基本上是中断的,这里面讲的都是针对工人的退休,讲的都是城镇工人、企业职工,包括目前人群的分类也是有一些历史的痕迹或者历史以来积累下来的一些制度。

最早针对的是企业职工或者城镇企业职工个建立这样一个养老保险制度。然后现在演变到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是由新农保、城居保等等合并之后形成的,把普通人群也纳入到养老保险制度面来。2014年又出台了一些新的目标人群也纳入制度里边,比如机关事业单位的人员也交纳养老保险。

现行的制度基本上是稳定在这么一个目标上或者这么一个制度安排上。比如城镇职工和事业单位的养老金的缴费水平,现在制度上是这么讲,占工资的20%,进入社会统筹。然后8%进入个人账户,这是一类。另外一类就是城乡居民的新农保、城居保,这是有另外一类,其实是有不同的缴费档次。对应着不同的缴费档次,当你领取养老金的时候也对应着不同的水平,它的档次从100到2000,12个档次。

在发展历史过程中,以前的制度,计划经济时代是没有缴费或者完全没有任何费用作为一个账户记载到个人头上,或者有某个地方。但是现在转换成了有一个个人账户,还有另外一部分是社会统筹,这是全社会需要调剂分担风险的,这就形成了你的账户里边有两部分。

这个制度的支出模式,刚才讲的是筹资,支出模式是现收现付或者混合制,因为有的人历史上是没有交过或者账户是空的,这就是讲的老人,比如他已经退休了,在企业缴费和个人缴费的过程当中,其实他已经退休了,他曾经也没有交过,历史上老人是空帐的。新人刚参加工作,就按照这样一个标准,当然这个标准可能会变化,你可以去缴费。当你退休的时候,按照不同的缴费水平确定养老金。

还有一个中人,他还没有退休,涉及到制度的一个转换,从制度的转换和制度的运行上,经常采取这样的办法,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中人确实不好办,不是没办法,但是就是有些不好办。

养老金制度运行还是有些最基本的原理来分散这些风险,是一个什么样的前提和条件呢?就是我们参加工作的年龄比较早,比如20岁或者30岁或者18岁,但是真正领取的时间比较晚,其实是有一个时间差的。

另外一个,缴费的时间相对比较长,领取的时间就是退休以后,退休之后的余寿相对是短的,通过这样的时间,当然不是空间,时间和人员之间的腾挪,构建一个风险共担的社会制度。

刚才非常粗略地,我讲的也不是特别精深,只是粗浅地讲养老金的制度是通过这么一系列的体系制度建立起来,建立起来之后,这个制度是要不断运行的。

制度运行就涉及到养老金到底运行的状况如何,面临哪些问题。

其实历史数据也有,我们主要看2019年的统计年鉴公布的,2019年公布2018年的数据,今年应该公布2019年的数据。从2018年统计数据公布的情况来看,因为那个制度最早是退休工人、退休职工、城镇职工,因为制度涉及到缴费,后来才扩大到城乡居民和机关事业单位,涉及到的人数和实际龄期养老金的人数之间,不同的对象的构成是不一样的。

从城镇职工参保的人群来看,它比城乡居民要少很多,2018年是3亿人,城乡居民是5.2亿,机关事业单位就更少了,3600万。实际领取,因为城镇职工1950年代就开始建立这个制度,现在有可能是50年参加工作的人退休之后,有可能是30之后出生的人,有可能还存活,还在领取养老金,涉及到的人群历史上是非常长的。

城乡居民也有一定的人数,由于建立的时间比较短,是2014年以来。

另外我们看它所占的比例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从参保人数占的比例来看,城乡居民当然是占比例非常大,城镇职工相对来说是第二,占三分之一。然后机关事业单位是最小的。但是你会发现实际领取人数里面占的比例,城镇职工的比例要比实际参保人数占的比例之间,还是有一个差,差了5%。这个差就体现出背后有人口的年龄结构在里边。

虽然城乡居民占的比例,人数上占的很大,但是看领取养老金的人数包括各方面的数据,跟钱有关系的时候,你会发现目前的大头占或比例比较大的这部分,或者时间比较长的领取养老金的人员是城镇职工。

城镇职工,我这里边算了一个比例,因为要看问题,就看一个变化趋势和相互关系。城镇职工缴费人群和离退休人群的比例,你会发现这条曲线变化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从1989年的5点几人,降低到3人以下,2.55左右吧。这是一个什么含义和概念呢?就是说现在有2.55个在岗职工在缴费,对应着一个退休人员。不同的颜色的曲线会看到退休人员,从城镇职工的角度是比较稳定增长的,参保人员也是一个增长的。

因为人数对应的是钱数,表面上看,几年前很多研究就认为养老金会有隐性债务,会有很大的风险。当然也有不同的学者,不同的部门认为养老金制度是没有问题的,一个很大的理由就是养老金现在是结余的,而且结余的数量还很大,尤其是城镇职工养老金的收入、支出、结余的情况,我们会发现从整个的数量来看,比如城镇职工是4.7万亿的结余,整个大概是5.8万亿的结余。表面上看还有很多结余,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然后从养老金的构成的收入来源来看,因为收支决定它的不是能平衡。你会发现城镇职工占养老金,现在所谓的养老保险,从收入来源来讲,占的比例是67%,是三分之二。刚才说人数上占34%,三分之一,可想而知这部分人从缴费的角度来讲,贡献很大。当然支出,它人数相对比较多、养老金的水平相对比较高,所以支出上也很多。结余也主要结余在城镇企业职工养老金的账户包括基金的结余。

表面上看,全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们一细分下来就会发现面临很多问题了。因为前面制度安排上是有不同层次的统筹,现在是省级统筹,然后国家调配资源。

你会发现什么问题呢?刚才陆教授包括原教授也讲过人口结构的变化,尤其陆教授强调东北地区人口负增长、人口结构、人口老龄化问题非常严重。反映在养老金上也是一样,养老金2018年的数据,全国城镇职工养老金当期的结余,但黑龙江是负的,辽宁是负的,而且这个负数还很大,黑龙江是162亿,辽宁缺370亿。累计的结余,黑龙江2017年就是负数,2018年负的程度更多了,缺的更多,是500多亿的缺口。

这里面我算了一个指标,缴费的职工和离退休人员之间的一个比例比值,几比几的概念。这里所有红色的字都是2比1以下的,为什么要把2比1单独拿出来,就相当于两个人缴费对应着一个退休人员。如果其他条件都不变,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每一个人目前缴费的水平是企业缴20%,个人缴8%,就相当于工资的28%缴费了。那么两个人要养一个人,我们缴的这个钱当期就付给退休人员,相当于56%的钱直接拿给退休职工了。

凡是低于2的,那就是不够两个人,非常简单粗暴地算一个替代率,相当于他交的钱你可以领到多少,刚才讲到2:1的替代率是56%,2以下的肯定是在56%以下,这样会影响到养老金的水平。这里讲的是直接的对应关系,在现实当中不是这么直接对应的,后面会讲到养老金的调剂,因为养老金的支出是有一个支出水平的,比如上个月一个月是3000块钱或者2000块钱的养老金,但现在我们对应的缴费人数少了,给你变成1000吧!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会有一些制度安排的。比如过去若干年,中国的养老金实现了几连增之类的,其实是个别的省区已经出现了当期的结余是负的,包括累计结余也是负的,但是该地区比较黑龙江的养老金还是按照全国同步做相应的增长。

我们看到这些比例在2以下的,粗略最简单的判断,很快就进入当期结余要出问题,因为剩的钱不是特别多,很快结余的资金就没有了,如果单单某一个省支付某个省,很快就变成像黑龙江、辽宁、吉林,吉林估计也快了,这样一个比例关系。最简单、最直接的比例关系来看养老金的变化。

虽然结余了5点几万亿的养老金,但是你会发现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各级财政给城镇职工养老金是进行财政补贴的。换句话说,如果不进行财政补贴,就结余不了这么多的养老金。补贴的规模是多少呢?现在累计已经补贴了3.2万亿,5.8万亿里面,减去3.2万亿,如果没有这些财政补贴,我们又减少了这么多,单纯靠历史积累,又减少了很多。

这里面2018年改成了中央调剂,有结余的省份给亏空比较大的省份做一些横向的调剂。

这里面遇到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如果养老金收不抵支怎么办?原来在历史过程当中,很多学者就提出,现在一部分人群是空帐运行的,把中人的养老金账户做实,这是一种办法。

另外就是财政补贴,税收补贴,政府兜底。

然后又提出来划拨一部分国企利润,让全社会分享发展的红利。

现在这几年又提出来全国统筹,所以也出现了中央调剂。

但是这些办法都是过程中的应对措施,刚才也涉及到一些学者,陈教授包括几位教授也提到了延迟退休年龄等等,试图使缴费的时间长一些,领取的时间短一些。

这就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我想归纳为两个方面吧。一个是钱的问题,一个是人的问题。

接下来我就想讨论一下养老金研究过程中有哪些问题,我们需要高度关注和认真研究的。

我的总结就是,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人数搞清楚。第七次人口普查,很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把各年龄阶段、各年龄组的人都搞清楚。从养老金的角度来看,就是把人数清楚。这里面数还有一个难题,因为人是动的,他可能由城镇居民变成城乡职工,有可能变成机关事业单位什么的,所以这个数人也并不简单。对未来的结构性的变化,更是一个研究的挑战。

还有一个跟人数有关系的,其实单纯地数人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什么时间缴费,是缴费的人。

另外一个需要数的人,确定人数的就是收益的人群。收益人群的多少呢?一是取决于历史上有多少人存活,另外一个,取决于寿命的长短。尤其退休之后,剩余寿命的长短,越长可能剩下的养老金负担就越重。设计的时候,预计寿命是71.6岁,退休之后还能活139个月,就是还能活11.6年,但现在定的到最后执行的时候,这之间会产生一个差距。

还是说数人,包括人数还是挺困难的。困难在哪呢?就是涉及到受教育的状况,我们会发现从不同年龄的在校比例,为什么研究这个事儿呢,就是他什么时间参加工作,他毕业才能参加工作。你会发现,在过去20年年龄别的受教育率在不断增加,这就说明他参加就业劳动的时间,如果退休时间不变,就业时间肯定是减少的。下面的数据就是讲的年龄别的劳动参与率,会发现24岁以下不断降低,包括曲线跟曲线之间也是在下降的。

年龄别的在校比例也会发生一种变化,就是在校的时间,预期受教育年限和预期劳动参与时间或者预期的就业年限。为什么要说这个事情?因为预期的受教育年限的多少和就业年限的多少影响养老金的缴费时间,什么时候开始缴,缴费的时间长短。

当然从另外一个意义上讲,可能也影响到缴费的水平,因为你可能变成城镇职工,至少目前现行制度框架下,是城镇职工还是具有不同的人群属性,缴费的渠道和目标是不一样的。

这里边我们会发现,预期的就业时间占预期寿命或者余寿之间的比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用的数据是2000到2015年人口普查或抽样调查数据,平均预期工作年限和平均的预期余寿,以及这张表预期工作年限和占预期寿命的比例之间,可以算不同的比例,工作年限所占的比例,如果从16岁算,能活多长时间,预期能活多长时间,根据死亡率,有一套生命表可以推算。和16岁以后能活多长时间,这样可以算一个比值,在不断地变化。由于预期就业年限的缩短和预期寿命的延长就造成这个比例的下降速度很快,从原来2000的64%下降到2015年的48%。

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和现象,我们把不参加就业也不在校学习作为非社会经济活动人口,要么就业要么在校学习。我们会发现18到24岁的人群,2015年的数据突然比原来低了很多,就说明有一部分人既没有就业也没有在校学习,可能就是在家啃老。

我讲这种变化其实是影响到经济上的一些问题,影响到收入、支出,影响到将来养老金的积累。

另外一个问题,中国养老金研究当中,人数需要一个很深入的研究,钱数上更需要研究,缴多少合适,将来能领多少,管理这个养老金是不是有一些管理成本,包括养老金是不是贬值,还有一些专家提出来养老金是不是考虑入市,包括是不是能够跟通货膨胀,就是现在缴的这个钱未来能够购买多少服务或产品。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一些大问题,都是需要仔细研究的。

在总结和讨论部分就想说这么几句。

第一句,目前的养老金制度面临的挑战是来自于这么几个方面。

第一个就是人口快速老龄化;第二个就是预期缴费时间缩短或者预期工作年限减少;第三个就是预期寿命延长,所谓的长寿风险;第四个就是经济增长放缓等多重严峻挑战。这几个凑到一起,使这个问题本身变得更加复杂和严峻。

研究当中,我们要把人数搞清楚,这里面涉及到未来的长期预测是不是可预测,包括负增长的研究,我们会不会有很大的偏差之类的,这都是我们在研究当中需要认真总结和讨论的。

当然陆教授也提到了2019年我们所其他同志作的那个研究,认为2029年负增长,这几年发现可能还是有一些问题的。

我们对特别长期事情的预测是有多大的把握,或者有多大的偏差。从养老金制度运行和风险的角度来讲,应该把这些偏差或者不确定性考虑进来。

还有一个,人口预测相对还是比较稳定的,经济发展的是否长期可预测。这个问题就更复杂了,还需要很多的基础研究来解决这些问题。

我就讲到这儿,有不当或者错误的地方,请各位批评指正。

来源:老龄与未来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1NTUxNjI0Mw==&mid=2247489605&idx=4&sn=18ba8beecb63f5e8eb58f68eb8080742&chksm=fbd27079cca5f96f52c615ab5e553e227a1ed2dfbfc743cad72591dc201f96e2b75fd8cc68ee&mpshare=1&scene=1&srcid=1101F7v1rBAoGWyACVk9B6NO&sharer_sharetime 发表时间:2020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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