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滢: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对我国产业链的影响分析及相关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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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形势不断发酵,全球经济面临较大衰退风险,对我国产业链也带来了较大影响。从宏观层面看,疫情将从需求端、供给端对我国产业链造成多维度冲击;从行业层面看,出口依存度高、加工贸易占比高的行业受疫情的影响程度更为明显;从企业层面,生产、需求、现金流、运输等环节均存在严峻挑战。此外,疫情一定程度上将加快我国产业链转移速度,尤其是纺织服装、木材家具、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等行业容易受产业转移的冲击。在此过程中,需要高度关注我国产业升级情况与经济结构调整速度。本文建议:一是推进产业链协同复工复产,增强我国产业链稳定性与安全性;二是充分激发内需市场活力,增强我国经济应对外部挑战能力;三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维护我国完整产业链条优势;四是加强东西部合作,优先推动我国跨区域产业梯度转移和承接;五是加强金融支持产业转型升级力度;六是综合施策改善外贸企业的经营生态环境。

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形势仍存在巨大不确定性

从新冠肺炎疫情的发展形势来看,疫情已从起初的事件冲击演变成动态传导。分阶段来看,2019年底至2020年3月,疫情主要在中国境内暴发、传播,中国成为“第一波疫情地区”;从3月中旬开始,中国境外的全球确诊病例数和死亡病例数相继超过中国境内,欧洲、美国等地成为“第二波疫情地区”,并逐渐进入平台期;从4月开始,土耳其、俄罗斯、印度等新兴经济体疫情形势恶化,逐渐成为“第三波疫情地区”。关于未来疫情全球发展的时间趋势预测,各机构组织和专家的观点差异较大。2020年5月14日,世界卫生组织表示,新冠病毒可能成为长期问题,很难预测何时可以战胜病毒。 

图1:全球疫情各阶段涉及的主要国家经济占比与人口情况(略)

在疫情全球“大流行”背景下,各国防控措施升级导致经济暂停、贸易萎缩,对制造业、服务业、居民信心、社会治理等造成全方位冲击,全球经济面临衰退风险。OECD、 IMF等国际组织已经先后下调2020年全球经济增速预测。当前中国境内疫情防控工作取得初步成效,已进入“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新阶段。中国产业链在经历境内疫情的“一次冲击”后,正遭受境外疫情的“二次冲击”。

图2:主要机构对2020全球经济增速预测变化(略)

疫情对我国产业链的影响将是多维度、多方面的

宏观层面:疫情将从需求端、供给端对我国产业链造成多维度冲击

从需求端看,疫情导致外需走弱将拖累我国出口表现。我国工业生产活动同时服务于国内、国外两个市场。疫情全球持续蔓延导致全球经济衰退的风险上升,海外市场萎缩将对我国较多行业产生严重负面影响,尤其是服务于海外市场占比较大的行业。我国境内疫情的负面影响已经在一季度的进出口数据中有所表现。2020年一季度,我国进出口总额(以美元计价)同比下降8.4%,其中出口降幅达13.3%,对主要贸易伙伴出口均明显下降(对美国、日本、欧盟的出口分别下降25.2%、16%和16%,对东盟出口增速也降至0.4%)。再进一步考虑到后续全球疫情影响,预计2020年全年我国出口将面临巨大压力。

图3:中国出口金额增速与全球货物出口增速线性拟合情况(略)

从定量测算来看,中国出口增速与全球经济增速、全球货物出口增速的走势均呈高度的一致性。此处,我们用中国出口金额增速与全球货物出口增速进行线性拟合。根据世界贸易组织(WTO)最新预测,在乐观情形下,2020年全球商品贸易将下滑13%;在悲观情形下,将下滑32%。因此,可估算出2020年全年中国出口金额增速在乐观、悲观情形下将分别为-12.82%和-26.89%。

图4:中国出口金额增速与全球货物出口增速走势变化与预测(略)

从供给端看,疫情导致全球供应链受损或中断,将影响中国工业生产的上下游供给。当前,中国已成为全球供应链上举足轻重的主导国家。在垂直化专业分工体系中,我国最终产品生产与出口需要依赖全球零部件进口。在疫情影响下大量国家生产放缓甚至停摆,导致核心零部件和生产资料短缺,全球供应链缩短或部分断裂的风险显著上升,中国工业生产也将面临零部件断供、生产中断等多重压力。在我国货物出口结构中,加工贸易出口一直以来都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我国出口总值和出口增加值中比重较高(2010-2018年,加工贸易占我国货物出口总值的比重平均值为38.27%)。加工贸易出口品所需的部分原材料和设备需要依靠进口,这部分出口会受外需疲弱和全球产业链受损的双重影响。

图5:近年来中国出口总值与出口增加值结构(略)

行业层面:出口依存度高、加工贸易占比高的行业受疫情的影响程度更为明显

一方面,根据不同行业的出口依存度不同,其受外需下滑的影响程度将出现明显差异。一般情况下,出口依存度越高的行业受到的影响越大。此处,我们用出口依存度=行业出口/行业总产出来进行测算,发现我国出口依存度较高的行业分别为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46.43%),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及其制品(36.23%),仪器仪表(32.28%),电气机械和器材(21.45%)等行业。相应地,在疫情导致全球需求疲弱背景下,这些行业受到的负面冲击将更大。进一步区分相关产品附加值高低和需求弹性大小,以纺织服装、家具等终端消费品为代表的产品附加值低、需求弹性大,在疫情导致需求下降背景下,受到的影响更加明显。 

图6:不同行业的出口依存度(略)

另一方面,根据不同行业中加工贸易占比情况的不同,受疫情冲击的程度也不同。近年来,我国整体出口结构中加工贸易占比逐渐降低,从1999年的高点57%降至2019年的29%。但具体到不同行业,加工贸易占比差异较大。其中,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仪器仪表,造纸印刷和文体教育用品,交通运输设备,电气机械和器材等行业的加工贸易占比仍高于30%。这些行业生产上下游与全球其他国家或地区的供应链关系更加紧密,疫情冲击全球供应链受损甚至中断,对我国这些产业造成的外溢影响也更大。进一步区分相关产品生产所需进口原材料或零部件的可替代性,半导体零部件、车辆及零部件等具有科技含量高、不可替代性强的特点(以半导体行业为例,根据IC Insights数据,中国半导体产业自给率仅16%左右)。在关键核心技术仍有待突破背景下,相关行业生产受全球供应链受损导至的负面影响更大。

图7:不同行业的加工贸易占比情况(略)

综合来看,受疫情冲击较大的行业有:其一,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仪器仪表,电气机械和器材等行业已深度融入全球价值链分工当中,出口依存度和加工贸易占比都较高,这类行业供需两端受阻;其二,纺织服装、木材家具、造纸印刷和文体用品等消费行业出口依存度高,且产品需求弹性大,这类行业需求端受到明显冲击;其三,交通运输设备、专用设备等行业加工贸易占比高,且产品所需零部件材料科技含量高、不可替代性强,这类行业供给端受影响较大。

企业层面:生产、需求、现金流、运输等环节均存在严峻挑战

“国内打完上半场,国外继续下半场,外贸企业打全场”。对于微观外贸企业而言,疫情的冲击体现生产、需求、现金流、运输等众多环节上。

其一,生产有待修复。在前期我国境内疫情冲击下,大量企业正常活动被打乱,需要加快推进企业复产复工,但当前仍面临上下游企业不同步、产业链整体运转效能下降等问题。

其二,需求明显受损。疫情期间社会活动减少导致需求萎缩。前期境内疫情冲击主要是内需受损,后期境外疫情蔓延则未来外需将持续低迷,外贸企业订单情况堪忧。2020年以来,PMI新出口订单指数一直位于荣枯线以下,且4月份(33.5%)较3月份(46.4%)出现明显下跌,表明疫情冲击下的外需疲弱已经显现。

其三,资金压力增大。疫情导致企业营收减少甚至中断,但房租、工资等刚性费用仍需支付,企业面临较大资金压力。截至2020年3月末,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每百元资产实现的营业收入为68.6元,同比减少17.2元;应收账款平均回收期为63.1天,同比增加14.3天。

图8:PMI新出口订单仍处低位(略)      

图9:应收账款回收期延长(略) 

疫情持续发酵可能引起的产业链转移情况

疫情一定程度上将加快我国产业链转移速度

在本次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下,国际贸易、跨境投资活动受到明显影响,一定程度上将加快我国产业链转移速度。截至2020年3月底,我国外商直接投资实际使用金额累计为2162亿元,同比下降10.8%。

疫情促使美、日、欧等经济体加大力度吸引企业回流本土,打乱了全球化进程的节奏。疫情肆虐让各国政府和跨国企业更深切认识到构建自主可控产业链的重要性。美、日、欧等经济体更加强调“经济主权”、提升国产化率和自身产业链完整性的呼声愈来愈强,政府加大了吸引本国企业回流本土的政策力度以减轻或摆脱对他国(尤其是中国)市场依赖。例如,日本政府通过了新的经济刺激计划,并从中拨出2200亿日元,帮助日本制造商将生产线迁回本国;美国白宫首席经济顾问库德洛建议将美国企业回流支出100%直接费用化,由政府为企业从中国搬回美国的成本买单,以鼓励企业加速从中国迁回美国本土。

纺织服装、木材家具、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等行业容易受产业转移的冲击。这些行业共同特点是出口依存度高,且国内增加值占比低。容易受产业转移冲击的原因主要有:其一,这些行业国内增加值占比低,表明从价值链角度看中国对产品价值的贡献程度有限,且中国在全球价值链的位置相对偏下游,产业转移的难度较低;其二,这些行业出口依存度高,表明外需对于行业生产而言至关重要,疫情影响下这些行业寻求多元化市场的动力相对较强;其三,这些行业人工成本占比高,随着近年来我国劳动力成本相对优势被削弱,这些行业本身处于产业转移的大趋势当中。

值得注意的是,出口对就业的带动作用明显(2018年,货物出口拉动就业约9988万人次,占全部就业的12.87%),并且出现产业转移的行业中劳动密集型行业较多,未来需要关注由此可能带来的就业压力问题。

图10:易受到产业转移影响的行业(略)

短期出现大面积产业链转移的可能性不大

全球产业链布局是一个结构性的慢变量,产业链上下游关系是经过长期市场供需匹配而形成的结果。从历史经验来看,产业转移的机会成本高、难度大、持续时间长。本次疫情冲击难以明显撼动全球产业链的既有结构,也不会快速削弱中国制造长期积累起来的优势。此外,随着疫情演变成“全球大流行”,疫情蔓延国家越来越多,跨国企业陷入产业链无处可转的尴尬境地。因此,短期内并不会发生显著产业链转移的现象。

中国工业门类齐全、消费市场潜力广阔等优势难以被其他地区替代。当前,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产业链中处于核心地位,是由成本、市场、效率、政策等综合因素长期积累形成的优势。一方面,中国工业门类齐全,产业链条完整。当前,中国是全球唯一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有约220种工业产品的产量居全球第一。产业转移会受到上下游供应链协调情况的影响。尤其是对于供应链较长的产业来说,企业在生产迁出中国后仍需向中国进行采购,与中国实质上形成了紧密相嵌的关系。另一方面,中国消费市场规模巨大且市场潜力广阔,也是跨国企业布局中国的重要原因。2019年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41.2万亿元,是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在汽车、手机、酒类等许多重要消费品类中,中国都是全球第一大消费市场。庞大的消费市场对部分消费品生产形成支撑,将制约相关行业生产的转移。

越南等东南亚国家的产业承接能力有限。虽然受疫情影响,部分企业有意将生产线迁移至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但是这些国家自身体量太小,所能支撑的供应链网络与中国相比差距过大。同时,除劳动成本外,东南亚国家在基础设施、社会环境、工作效率等方面比中国存在较大劣势,导致供应链的配套以及生产的协同效率较低。根据世界银行的物流绩效指,2018年中国物流绩效全球位居第26名,明显优于越南(39)、印度(44)等国。泰国、菲律宾等国有组织犯罪率较高,且解决争端的法律效率较低,社会稳定程度不及中国。因此,虽然本次疫情会带来影响,但潜在承接国家在短期配合大范围产业转移的难度较高。

图11:不同行业的上下游供应链涉及的关联行业数量(略)

理性看待当前我国出现的产业转移现象

产业转移本质上是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自然结果。产业转移的背后是国际分工的重新调整。事实上,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国际分工的深化,产业转移现象一直都在持续。第一次工业革命后,英国成为全球制造业中心;第二次工业革命后,随着电力、钢铁等迅速发展,全球产业中心逐渐向美国迁移;二战后,德、日等国经济恢复并成为新的全球制造业中心,但科技中心仍在美国;70年代,以“亚洲四小龙”为代表的经济体兴起,附加值较低的制造业开始向亚洲转移;90年代,中国依托人口红利更深入地参与国际分工,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大量向中国转移;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低端制造业进一步向人力成本更低的东南亚、非洲等地转移。近年来,我国已经出现了较多产业转移案例。一些跨国企业在东南亚地区建厂,例如,三星把工厂迁往越南、富士康计划将苹果生产线移至印度,等等。其背后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经济结构进入转型阶段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对低端制造业的吸引优势减弱,符合经济发展自然规律,也是我国制造业实现转型升级的必经过程。

需要高度关注我国产业升级情况与经济结构调整速度。在产业转移过程中,如果相应的产业升级与经济结构调整速度没跟上,则可能导致国内相关产业空心化、竞争优势削弱和内需相对不振等问题。相反,如果一国产业升级与跨国生产网络转移速度相匹配,则原有产业链的迁出将给国内技术升级腾挪空间,并带来新的经济发展机会(例如,整车组装行业的迁出对国内汽车零部件出口带来了拉动)。当前,我国产业发展正遭受“两面夹击”困境:一方面,美、日、欧等发达经济体的“产业回流”政策重点在于吸引高端制造业的回流,对我国高端制造核心上游的供给减少甚至中断;另一方面,东南亚等新兴经济体利用人力成本优势吸引大量低端制造业建厂。加快产业升级、打造新的竞争优势,实现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上的跃升,是突破当前困境的唯一路径。

几点建议

第一,推进产业链协同复工复产,增强我国产业链稳定性与安全性。确保企业稳定生产,让经济基本盘“转起来”,是保持我国产业链稳定的关键。聚焦重点产业链,通过上下游联动、内外贸协同实现产业链企业协同复工复产,畅通国内产业链、供应链循环。做好产业损害调查、产业发展评估,对受国际市场冲击较大但仍有发展前景的重点优质企业制定帮扶方案,协调解决外贸企业的燃眉之急。尽快在一些产业基础薄弱领域和产业链关键环节取得新突破,补齐产业链短板。从提升产业链安全的角度出发,制定相应的政策保障重要原材料、零部件和主要设备的供给,积极打造新的国际合作增长点,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和稳定。

第二,充分激发内需市场活力,增强我国经济应对外部挑战能力。加快释放消费潜力,顺应消费升级大趋势,把疫情期间催生壮大的新型消费培育壮大;落实汽车消费刺激政策,稳住传统消费;通过发放消费券、开展多元化促销活动等措施最大限度地促进消费回补,提高消费者积极性。积极扩大有效投资,新型基建与传统基建项目共同发力,重视“补短板”“强弱项”领域项目,加大对先进制造业、战略新兴产业、技术改造等领域项目的支持,加快重点项目的开工建设落地。以更大的宏观政策逆周期调节力度对冲疫情影响,财政政策更加积极,提高赤字率,发行抗疫特别国债;货币政策“总量+结构”并重,继续适时适度进行降准降息。

第三,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维护我国完整产业链条优势。未来既要推动制造业的产业升级和内源性增长,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加快向全球产业链、价值链高端攀升;也要重视并留住传统中低端制造业,防止国内产业的空心化。加强关键核心技术和基础技术的研究和开发,全面理清中国尚未掌控的核心技术清单,下大力气突破技术封锁,摆脱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困境,推进制造业核心竞争力提升。加大力度推进技术改造,通过奖补激励措施引导企业加大技改投入,推动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强化企业创新激励,适当提高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3],梳理重点支持行业可考虑将扣除比例进一步提高至100%。

第四,加强东西部合作,优先推动我国跨区域产业梯度转移和承接。要充分利用我国市场广阔、区域差异大等优势,鼓励区域产能合作,顺应市场与政府引导相结合,建立并完善高效、持续、有活力的东西对接协作机制。提高中西部和东北地区承接国内外产业转移的能力,完善产业配套设施,加强东西部人才、技术交流与合作。充分发挥西部地区的比较优势,鼓励东部产业集群式转移,重造区域产业链。加大对重庆、成都、西安、兰州等西部重点城市的培育,增强其经济辐射能力,以带动周边区域的产业发展。

第五,加强金融支持产业转型升级力度。优化金融支持方向与结构,加大对制造业的信贷投放力度,加强对科技创新和技术改造升级的支持。创新金融服务模式,加强投贷联动,鼓励商业银行与创投机构、政府产投基金等加强合作,为高科技企业提供全周期、综合化金融服务。强化金融支持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的能力,适度扩大金融机构跨地区配置信贷资金的规模,满足企业转移生产线的金融需求。加强金融支持外贸企业能力,引导银行加大对外贸企业的信贷投放力度,金融助力企业“走出去”,发挥好政策性金融的作用,加强中国信保对企业出口业务的支持力度。

第六,综合施策改善外贸企业的经营生态环境。继续深化外贸“单一窗口”、“无纸化通关”等贸易便利化改革,在进出口环节收费、通关时间、通关成本等方面向国际一流水平对标看齐,让外贸企业减负前行。根据企业综合税负成本考虑进一步提高出口退税率,加快出口退税进度,降低出口查验率。控制人力和房租等成本过快上涨,严格落实阶段性降低企业社保缴费费率和住房公积金缴存比例,进一步研究专门针对中小微企业的社保缴费政策,适当调低缴费比率。

来源:微信号:清华金融评论,https://mp.weixin.qq.com/s/k-jJ-LC8LHSNeSvmKXzzJg 发表时间:2020年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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