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工业运营继续向好
工业回升态势整体趋稳，制造业增势最强。
9月，我国工业运行呈现稳中向好态势。整体看，工业增加值增速继续提升，当月同比增速好于去年同期。9月份工业增加值当月同比增长6.9%，环比提高1.3个百分点，回升幅度相比8月扩大0.5个百分点；同比提高1.1个百分点，同比增速连续两个月高于去年同期。累计同比增速为1.2%，环比提高0.8个百分点，上升幅度与上月持平。
三大工业门类中，制造业增速最快。9月份采矿业与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回升幅度收窄。采矿业增加值当月同比增速为2.2%，环比上升0.6个百分点，回升幅度相比8月减少3.6个百分点；累计同比增速为-0.6%，环比上升0.4个百分点。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增加值当月同比增速为4.5%，环比下降1.3个百分点；累计同比增速为0.8%，环比上升0.5个百分点。制造业再次提速，当月同比增速为7.6%，环比上升1.6个百分点，回升幅度相比8月扩大1.6个百分点；同比上升2个百分点，回升幅度相比8月也扩大了1.6个百分点。累计同比增速为1.7%，环比提高0.8个百分点，提高幅度与8月持平。
图25：工业增加值当月同比增速（%）
数据来源：Wind。
图26：工业增加值累计同比增速（%）
数据来源：Wind。
二、工业企业利润仍然负增长
工业企业利润增速尚未恢复正增长。
工业企业利润依然保持较快恢复态势，但尚未实现正增长。8月份工业企业利润累计同比增速为-4.4%，环比上升3.7个百分点，环比上升幅度相比7月收窄1个百分点。工业亏损面进一步下降。8月，工业企业亏损面为22.72%，环比下降1.21个百分点，但与2019年8月相比仍然高出3.73个百分点。
图27：工业企业1-8月利润总额累计同比增速（%）
数据来源：Wind。
图28：工业企业8月亏损面（%）
数据来源：Wind。
地方国企效益改善领先央企，国企整体利润水平依然低于工业平均水平。
国有企业效益继续维持改善势头，地方国企效益改善领先央企。1-8月，国有企业营业收入为38.26万亿元，同比下降2.1%，降幅环比收窄1.4个百分点；国有企业利润总额为18170亿元，同比下降24.2%，降幅环比收窄6.2个百分点。分类别看，地方国企经营效益改善领先央企。1-8月地方国企营业收入增速为1.7%，首次实现由负转正，增速高出央企6.5个百分点；利润总额同比下降23.8%，降幅首次低于央企。
图29：国有企业及其他类别企业利润增速（%）
数据来源：财政部、国家统计局、Wind。
国企效益改善幅度继续大幅落后于全部工业企业。1-8月，工业企业利润降幅已收窄至4.4%，明显好于国有企业。考虑到国企营收恢复情况好于工业企业1，这一差异的主要原因在于国有企业的成本刚性。1-8月，国有企业营业成本下降0.6%，成本降幅低于营收降幅1.5个百分点。相反，工业企业的成本降幅与收入降幅基本保持一致。1-8月，工业企业营业成本降幅达2.5%，仅较营业收入降幅少0.1个百分点。除此之外，工业企业受外贸形势的影响更大，出口超预期也是工业企业利润改善程度快于国有企业的重要原因。
8月末，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率为64.6%，与7月末持平，较去年同期高0.2个百分点。其中，地方国企资产负债率为62.5%，同比高0.3个百分点；中央企业资产负债率为67.7%，同比高0.2个百分点。
三、工业企业活跃度有待进一步提升
工业企业退出新设比偏低，反映出企业活跃度尚未完全恢复。
1-9月，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低于去年同期。国际常用企业“退出新增比”反映当前经济活跃度，即退出企业数量与新设企业数量的比例。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保持在45%以上属于正常情况。2016-2019年，我国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呈上升趋势。2019年，全年比值为59.9%，相比2016年的49.98%上升了9.92个百分点。今年前9个月，我国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逐步回升，已经从3、4月的不足30%升至9月的46.56%，基本恢复至正常区间。6月的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高达91.02%，主要是因为企业吊销需要由政府进行集中处置，退出企业数量往往在每年6月大幅增长。但与2019年1-9月相比，当前的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低了16.62个百分点。
表1：2016年以来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
数据来源：企业研究所“市场主体大数据”平台。数据提取日期：2020年10月22日。
图30：2019、2020年前9个月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
数据来源：企业研究所“市场主体大数据”平台。数据提取日期：2020年10月22日。
新冠肺炎疫情以来，工业企业不仅没有出现大规模退出潮，退出数量的累计同比增速反而过低。1-9月，工业企业退出数量的累计同比增速仅为-15.12%，相比去年同期大幅度下降了34.8个百分点。2016-2019年，我国工业企业退出数量的累计同比增速不低于10%。当前-15.12%的增长水平明显过低。
相反，工业企业新设数量的累计同比增速较快回升，明显高于去年同期。1-9月，工业企业新设数量的累计同比增速为15.74%，相比去年同期较大幅度提升了14.72个百分点。2019年，新设工业企业数量累计同比增速为3.13%，相比2016年下降了23.6个百分点。当前15.74%的增长水平显著高于2018年和2019年。
表2：2016年以来工业企业退出、新设数量的累计同比增速（%）
数据来源：企业研究所“市场主体大数据”平台。数据提取日期：2020年10月22日。
因此，虽然当前工业企业退出新增比持续恢复，但依然偏低。主要原因在于退出数量明显不及去年同期、新设数量增长较快。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中央和各地方政府为实现“六保”“六稳”及时出台了企业救助政策，并下大力度招商引资和支持创新创业。同时，企业也在积极自救。这些都有利于企业维持运转。退出新增比偏低说明当前工业企业活跃度不高；虽然新设数量较快增长，但未来退出风险较大。通常，退出企业数量以正增长为主，当前负增长的情况恰恰需要警惕。未来退出数量集中释放的风险较大，类似于“堰塞湖”。
四、总结
在三季度较好基础之上，如果国内疫情不出现大规模反弹，那么四季度工业运行预计仍将保持稳中向好的态势。相关政策可侧重于两个方面：一是引导国企加快改革创新，提升国有资本运营效率；二是增强企业活力，稳步化解企业退出风险，进一步简化企业退出流程，提升市场的要素配置效率。
1 1-8月，国有企业营收降幅已收窄至-2.1%，好于工业企业的-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