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公共交通发展经验与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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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处于欧洲的“交叉路口”,其境内密集而高效的综合立体交通网络、发达而便捷的公共交通运输服务系统,为其境内外人流、物流的顺畅流动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对瑞士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支撑和引领作用。

一、瑞士公共交通概况

瑞士拥有高度发达的公共交通网络,公交车的覆盖密度、服务水平、便捷程度在全球名列前茅。公共交通线网全长21529公里,约有28000个公共交通站点,每900米便有一个站点,覆盖瑞士每个最偏僻的角落。苏黎世每150米就有一个站点,等候7分钟内必有车坐。各种交通线网相互衔接协调,网络统一高效,换乘便捷,基本实现了门到门式公共交通服务。

瑞士有轨电车线网全长983公里,大部分城市如日内瓦、苏黎世、洛桑、伯尔尼等城市公交系统均以有轨电车为主。城市主要交通要道,轨道交通拥有独立路权,其他车辆不能占用;次要道路上,小汽车可以借助轨道交通通道,与轨道交通混行。

二、瑞士公共交通的主要特点

(一)政府主导的交通运输服务

瑞士铁路总公司和邮政集团是境内仅有两家联邦政府100%控股的企业。铁路总公司不仅是瑞士最大的运输公司,也是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境内其他私营的铁路公司、公交企业、船运/轮渡公司大部分是联邦和地方政府控股51%及以上,私有化运营。政府每年根据实际运营情况给予一定的运营补贴。苏黎世机场原为政府100%控股,为适应国际化运营需求,2000年进行了私有化改制,但政府仍持有37%股份。

(二)多层次的公交网络系统

公共交通系统体验极佳,火车是干线,公交是支线,邮政巴士是毛细血管,覆盖城市的各个角落。以苏黎世为例,1989年成立的“苏黎世公交联合体”下设49家运营公司。市区公共交通以有轨电车为主,无轨电车、通勤快速铁路以及普通巴士等各种交通工具环环相扣,构成完整的、共存互补的公共交通模式,其服务范围覆盖苏黎世州及相邻地区的200万居民。

(三)一体化的交通换乘体系

瑞士各种交通方式在空间和时间上都尽可能地实现了无缝衔接。空间规划上,火车站大多建在市中心,不设检票口和围墙,与其他交通方式紧密结合,火车站地上地下相结合,土地实行综合开发,车站集合了商业服务业、银行、超市等。时间衔接上,在制定时刻表时,充分考虑不同交通方式间班次时刻的相互衔接,确保乘客下车就有换乘车辆乘坐,实现了客流的快速集散。如果发生火车延误,则会及时通知前方车站,电车和公共汽车会自动调整班次时刻进行衔接。

(四)多元化的票制票价系统

瑞士公交采用多元化的票制票价系统。除了点对点的票种之外,旅客还可以根据需要选择小时票、日票、半月票、月票、组合票、半价票、旅游通票等。出行即服务(MaaS)的雏形在瑞士已经基本实现。乘客或按次、按小时、按天数购买车票,并不用关心或担心具体乘坐哪条线路或哪趟班次,不用纠结是选择公交车或是有轨电车,只用选择出行的起终点。

(五)精细化的运营管理

遍布全国的公共交通网络得以真正发挥其作用、实现“绿色出行”,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准时准点。瑞士人在“定时、守时”上的才能和严谨,不仅体现在它的钟表制造业上,也体现在公交系统的组织管理上。瑞士公共交通网络时刻表由各级政府相互协调共同制定。城际火车、城郊火车、有轨电车、无轨电车、公共汽车、邮政巴士等各种交通方式均严格按照时刻表运营,不同运输方式间相互协调,保证了公共交通运输的便捷、准时与高效。瑞士全国整个公交网络,铁路、公路和水路交通、150多种公共交通服务,几乎都能像瑞士钟表一样运行无误。

三、对我省交通发展的启发与建议

(一)健全体制机制,对标国际先进水平谋划综合交通运输发展

近年来,我省“多规合一”改革成效明显,为全岛区域协调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由于体制机制和部门壁垒,全省综合交通运输体系规划尚不够完善,存在各种交通方式的规划简单叠加现象。建议一是继续以“多规合一”为引领,坚持“全省一盘棋、全岛同城化”的发展大格局,厘清各部门、各市县在交通规划、管理方面的权责,明确一个牵头负责部门,理顺体制机制。以海口、三亚为试点,启动交通运输体制改革,统筹交通资源,强化市县交通管理部门在统筹管理城市综合交通体系上的主导地位;二是借用外脑,对标国际发达国家水平,以适度超前的理念,在谋划好海澄文、大三亚综合交通规划的基础上,完善全省中长期综合交通运输体系规划;三是健全规划实施的相关保障机制,建立交通与资规、环保、发改、财政等多部门协同的工作机制,确保“一张蓝图干到底”。

(二)构建多层次、一体化的公共交通体系

目前我省区域公交体系以高铁、长途大巴为主,城市公交体系以常规公交、城乡班线为主,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多样化的居民出行和外来游客、商务、探亲人士品质化的出行需求。建议学习瑞士及苏黎世构建公交体系和管理的思路理念,以公共交通为主导,构建满足不同层次出行需求的线网体系,市县间探索开行大站快车、区间车、夜间车等多种模式;城市中根据交通分布特点,探索轨道(需先研究其可行性和适用性,并做好网络布局规划)、无轨电车、常规公交、城乡公交、共享交通等多种公交模式,以方便居民出行为根本出发点打造便捷的城市公交体系。加快城市公交和城乡班线的现代化企业转型,取消挂靠、个人承包经营。强化省级交通航运企业公共服务职责,补贴亏本运营线路,保障企业可持续性发展。

深入贯彻落实“以人为本”的理念,打造高效的综合换乘枢纽,实现国际间、城市间、以及城市内外,飞机、火车、有轨电车、公共汽车、汽车租赁、出租汽车等各种交通方式在空间、时间和信息服务的无缝衔接。在枢纽规划的建设(改造)上,要对标国际,不要刻意强调“规模”,加强各种交通方式的一体化设计,优化场站布局和乘客换乘流线,围绕既有高铁站、机场进行综合开发,大力发展枢纽经济。加强各种交通运输方式在换乘时刻表上的衔接,加强换乘标识系统设计和实时信息更新,提升出行体验,为下一步实现出行即服务(MaaS)提供基础支撑。

(三)以精细化、国际化的理念贯穿交通发展全环节

我省目前交通发展更多的是提供“有”的服务,而不是“高质量”的服务,需要以人性化的视角重新审视交通出行全过程,以大数据分析为手段提供交通精细化运营的基本保障。一是加强对街道的精细化设计,将“以人为本”贯穿始终,而非为车的移动设计街道,加强对居民出行痛点的研究,提出解决方案,如落实火车站机场地铁等安检互认,探索一次出行“一张票、一次安检、一次检票”的新模式。二是丰富公共交通票制票价体系,在票制种类、票价设置上充分体现鼓励和吸引乘坐公共交通的理念。推进公共交通优先发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提高公共财政投入的问题。需要建立健全成本规制、财政补贴补偿机制,强化企业监督考核,充分发挥企业的主观能动性,丰富服务类型,加快提升公共交通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

(四)探索研究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公共交通收费系统

瑞士一家企业正致力研究利用区块链技术用于公交售票领域。比如,乘客出行使用多种交通运输方式(共享汽车/私家车停车、火车、公共汽车联程出行),到达目的地后采用区块链电子货币一站式付费,而无需在每次换乘时均单独购票付费。费用是根据乘客使用各种交通方式的距离进行测算,这样更能体现公共交通计费的合理性和公平性。区块链最后再将电子货币合理分配给各个交通服务提供者。

海南地理单元相对独立,作为我国改革开发的前沿,具有利用区块链技术试点服务公共交通运输的独特优势,有条件打造“一卡畅游海南”的全新旅游体验示范区。特别是智慧交通方面,要大胆探索利用区块链和北斗里程费收费技术,勇于创新,敢闯敢试,积极整合多部门的信息平台资源,推进数据资源赋能交通发展,深入挖掘全域全量全天候交通大数据,构建数字化智能化交通体系,提供现代化智慧化的交通运输服务。近期,可考虑在高速公路电子收费等方面先行先试,实现“从一脚油门踩到底”到“岛内自由行”的提质升级。中远期逐步推广至琼州海峡过海,到岸租车、乘坐高铁、客车、出租车、共享汽(单)车等一站式联程和其他旅游相关行业,为游客提供便捷、安全、公平、舒适的旅游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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