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服务贸易发展与数字贸易战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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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统计上看,全球服务贸易占全球贸易的四分之一左右,而实际上由于服务贸易的数据化、服务贸易内嵌在货物贸易以及BOP等统计方式的局限性,实际服务贸易被明显低估。全球服务贸易的发展趋势一是服务贸易的数字化趋势,目前占全球服务贸易的50%以上;二是云计算、物联网和3D打印等数字产品的出现对FDI和全球价值链将产生深远的影响,数字贸易从内涵到外延上将不断扩大。数字技术的发展是经济全球化出现了以数字促进贸易的新阶段。

我国服务贸易出现了比较大的逆差,主要原因是旅行服务的逆差扩大。但同时也与我国作为第二大经济体相匹配的金融服务、专业服务和文化服务没有达到适当的服务贸易量有关,我国金融服务贸易只占美国的3.47%,说明一方面国内服务贸易提供商本身的竞争力比较弱,另一方面,服务业开放程度低,国内对外资的专项规定限制了优质境外服务企业的进入。我国国内数字服务企业以国内市场为主,与美国BAT企业相比较,数字技术带动服务贸易的能力弱。而《网络安全法》作为我国跨境信息和数据流动的基本法律由于没有具体的实施细则以及电信增值服务跨境交付的股权比例要求使我国出现了数据孤岛现象,这种现象影响了数据跨境交付的实现,难以我国服务贸易的转型升级,更重要的是影响我国高质量经济体系的形成。

海南服务贸易在我国服务贸易的比重依然很低,尽管海南境外入境游客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作为海南服务贸易重点的旅行服务不仅出口额不大,反而也出现了逆差,这主要是三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一是与旅行服务的附加值不高;二是与旅行服务贸易的统计有关,根据海南省旅游和文化广电体育厅的统计,海南旅游外汇收入在2018年达到7.71亿美元,而外汇管理局海南分局统计的旅行出口只有5315.6万美元。三是与国内其他城市一样,海南出国留学人员增加是海南旅行服务进口快速增长的主要原因。

海南发展服务贸易和数字贸易,要顺应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全面落实习近平总书记 “4·13”重要讲话以及中央出台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提出具有可执行的海南服务贸易和数字贸易发展战略。

海南发展服务贸易和数字贸易的战略是以海南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港建设为主线,顺应服务贸易数字化发展新趋势,通过研发服务、专业服务和服务外包推进新一代全球高端技术在海南的发展;以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物联网等技术手段改造传统热带农业、制造业和服务业,在海南有特色的领域做大做强,推动海南服务贸易附加值的提升;以现代旅游为核心,构建以观光旅游为基础、休闲度假为重点、海洋主题公园和健康医疗旅游为特色、数字旅游为平台的现代旅游产业体系,并通过离岛免税购物政策推动高品质货物的进口,最大限度满足游客的需求;通过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和探索自由贸易港的实践,实现货物贸易自由化和服务贸易的联动发展;以自由贸易港建设为抓手,试行以离岸贸易为主重点的金融结算服务,并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探索数字贸易数字化需要的新型金融结算方式和监管模式,实现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之间的有效连接。

实现海南服务贸易发展与数字贸易战略的具体建议是:

第一,要把《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涉及服务开放的领域细化到可执行的方案。《总体方案》中提出的每一项服务业开放要求,都要从现有法律法规障碍入手,提出开放实施细则、国外市场监管经验,海南实施监管等综合性的整套体系。在所有服务业开放措施中,电信增值服务的开放是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核心,这是服务贸易数字化的最重要政策条件。《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中明确了将增值电信业务外资准入审批权下放给海南省,取消国内多方通信服务业务、上网用户互联网接入服务业务、存储转发类业务外资股比限制,允许外商投资国内互联网虚拟专用网业务(外资股比不超过50%)。这需要搞清楚现有方案有哪些国内法律、法规和政策需要突破?这些法律、法规需要通过国家什么样的机构执行在海南暂停实施?需要国家什么层级制订什么样的法律法规?明确什么样的服务市场半径?建议海南省在电信增值服务领域的跨境交付取消股权限制,对外资企业属地监管,服务国内和国外两个市场。

第二,现有国家给予海南政策的落地工作,要把这些政策转换为大幅度扩大市场,促进产业快速成长的手段。因此就目前而言,要做好二项工作,一是落实离岛免税购物政策。首先,要加快落实财政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关于进一步调整海南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政策的公告”,(财政部公告2018年第158号),创新购物手段,建立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免税店,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购物习惯,建立可控状态下的网络免税平台,降低国际货物的购买成本,让海南人民和国内外游客获得实实在在的红利。其次,要对现有免税购物政策进行评估,重点与日本、中国香港相关货物购物成本的比较分析,特别是根据本岛市场、国内外游客的需求提出下一步扩大货物品种的可行性分析。最后,要吸收国内外优质企业参与离岛免税购物,让市场充分发挥作用。二是要全面落实国务院“关于支持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的九项政策”,首先,要对现有“国九条”的相关政策进行评估,特别对国家制度创新的作用以及海南经济和社会效益进行评估。其次,结合国际新一代贸易规则中有关药品、医疗器械等方面新规则以及国内医疗市场的需要,扩大至国内市场的供给。最后,进一步推进“国九条”,提出如何扩大服务医疗国内市场需要的药品、医疗器械进口政策和相应的监管措施。

第三,要化大力气吸收与海南重点发展服务贸易领域有关的内外资企业,特别是全球领先的数字服务企业。重点吸收适合海南发展、国内外一流的龙头企业入户海南,这样才能带动整体海南服务贸易的发展,吸收与海南高科技产业定位相关的高科技企业(现代农业、深海科技、现代生物制药、航天科技扥等)和数字科技企业,与旅游服务业特别是数字旅游相关的跨国医疗企业、数字医疗服务企业(从旅游在线订购到数字旅游等)和与现代服务业相关的贸易、金融、信息服务等专业性跨国公司,根据这些企业的不同特点,采用多种方式,积极开展招商引资。

第四,通过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探索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中强调货物贸易自由化和服务贸易的联动发展,建议在海南对于服务贸易重点领域发展需要的货物实行免关税和免增值税。

第五,建立适应服务贸易数据化需要的政府监管制度。我国目前仍然实行外汇管制,以数字服务跨境交付类型的数字服务在结算时必然需要对其交易的真实性进行审核,而数字服务跨境交付类型的基本特点除了B2B模式外,主要以B2C商业模式为主,无论是B2B模式,还是B2C模式,都将使传统的外汇监管模式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一方面,要营造良好的环境,支持正常商业的有序进行,另一方面,要实施有效的监控,防止洗钱行为和网络赌博等犯罪行为。

 因此,海南应该在国家外汇管理局支持下,以FT账户体系作为金融基础设施,建立海南以跨境交付为主的服务贸易公共服务平台,通过区块链等新技术对服务贸易进

第六,在提升海南高质量发展的重点产业领域,包括高科技产业、旅游服务业和现代服务业等重点发展的领域,列出产业清单,提出具体实施自然人流动(包括资质互认)方案。

第七,进一步提升政府数据开放的质量。2018年《海南省政务信息
整合共享专项行动实施方案》的基础上,率先制定关于数据交易等内容的地方性法规,促进企业间数据共享。企业共享数据主要是由企业内部IT系统生成的数据(如关于产品、服务、销售、物流、客户、合作伙伴或供应商的信息)以及由物联网IoT)生成的数据(包括传感器和移动电话),其中包括实时或接近实时的数据以及交易数据。目前在我国的法律框架下,关于数据权属,存在着不确定性和数据处理合规性问题。海南应该探索以地方立法的形式“先行先试”,制定关于数据共享、数据权和数据交易定价的地方性法规。

与相关律师事务所、美国和欧盟相关服务机构等合作,指导企业合理合规使用境外个人数据。2018522日,欧盟开始施行被称为“史上最严格的隐私保护法案”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这个法案实施后,即使是代表美国最高互联网科技水平的谷歌和脸书等也会碰到数据保护的技术和法律难题,海南省相关政府部门应该尽快跟踪和熟悉《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的执行情况,通过政府购买等方式普及相关知识和法律援助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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